智東西（公眾號：zhidxcom）
編 | 李水青
智東西11月6日消息，近日，華為正式起訴美國聯邦調查局（FBI）、美國司法部、商務部等16個部門，指控這些部門故意拖延公開多份涉及其首席財務官孟晚舟被捕案的文件。這些(xie)文件據(ju)稱涉及(ji)孟晚舟(zhou)近(jin)兩年來(lai)遭拘(ju)捕(bu)、引(yin)渡的(de)許多細(xi)節，將可能證明拘(ju)捕(bu)孟晚舟(zhou)的(de)背后存在政治動機。
孟晚舟(zhou)(zhou)(zhou)于2018年12月(yue)1日(ri)被(bei)加(jia)拿大(da)政(zheng)府以所謂的(de)“欺(qi)詐和串謀欺(qi)詐以規避美國對伊朗(lang)的(de)制裁(cai)”理由被(bei)拘捕。近兩年過去(qu)了，事(shi)件(jian)多(duo)出周(zhou)折，不(bu)見(jian)更多(duo)的(de)治罪證據(ju)，孟晚舟(zhou)(zhou)(zhou)也(ye)沒有被(bei)釋(shi)放。2020年5月(yue)，孟晚舟(zhou)(zhou)(zhou)案(an)件(jian)的(de)第一(yi)輪(lun)審理已經結束(shu)，當下已開(kai)始第二(er)輪(lun)審理。目前(qian)，她仍戴著一(yi)條監測腳環在異國加(jia)拿大(da)，被(bei)人全(quan)天(tian)候(hou)監視。
孟晚舟案情的走向令許多國人牽掛。這不僅因為涉事公司是華為，涉事人是華為創始人任正非的女兒，更因為這個案件在很多人心里一定程度代表著，中國人和及中國企業是否真的走出過去“落后挨打”的陰霾，在國際交往中是否被公平、公正地對待。
華為本次(ci)如何起訴(su)(su)美國政府16部門(men)？孟(meng)晚(wan)舟案件(jian)是否將(jiang)迎來(lai)重大進展？讓我們從(cong)這份長達59頁的起訴(su)(su)書說起。
一、華為要求美加部門公布通信記錄
本次(ci)華為起訴(su)的部(bu)門包括(kuo)美(mei)(mei)(mei)國國土安全部(bu)、司法部(bu)，商務部(bu)、聯(lian)邦(bang)調查局、國務院等16個部(bu)門。華為公司在美(mei)(mei)(mei)國提出訴(su)訟，控告(gao)美(mei)(mei)(mei)國政府這16個部(bu)門故意拖延公開多份涉及孟晚舟被捕案的文件(jian)。
文件包括美國多個部門之間關于此案的通信記錄，以及美執法人員拘捕行動前與加拿大警方及邊境服務局的通信記錄。訴訟要求獲得(de)一(yi)些(xie)(xie)政府機構之(zhi)間的(de)相關(guan)文件(jian)，例(li)如美國國土安(an)全部、司(si)法部以(yi)及白宮之(zhi)間的(de)聯絡文件(jian)，以(yi)及美國一(yi)些(xie)(xie)部門“參(can)與(yu)調查或拘捕孟(meng)晚(wan)舟(zhou)的(de)加拿大(da)當局”之(zhi)間的(de)通(tong)信記錄。
華(hua)為公司律師說，有跡(ji)象表明，美(mei)國希望通過對華(hua)為及孟晚舟的刑事指控“達(da)到與司法正義無關的政治目的”。
起訴書中列出了孟晚舟被引渡更可能的原因，包括干涉華為公司在5G市場的“主導地位”、增加在與中國貿易談判中的籌碼等。?
孟(meng)的律師(shi)引用了CNN關于美(mei)國總統唐納(na)德·特朗普(pu)（Donald Trump）言論(lun)的報(bao)道，暗(an)示他(ta)愿意在與中國的貿易戰中將她用作(zuo)討價還價的籌碼。但我們打開訴(su)訟中的CNN新(xin)聞(wen)鏈接發現，該稿(gao)件已(yi)經(jing)消(xiao)失不(bu)見(jian)。
起訴書中還提到許多程序不正當的案件細節，比如，加拿大當局串謀協助聯邦調查局進行調查，在加拿大皇家騎警逮捕孟晚舟之前，讓加拿大邊境服務局官員在沒有律師的情況下用特權對孟進行了三個小時的訊問。
▲孟晚(wan)舟在CBSA監(jian)護期(qi)間沒(mei)有律師的情(qing)況下被(bei)訊問
華(hua)為稱(cheng)，早在(zai)一年前就依據美(mei)國《信(xin)息自由法案(an)》賦予的權利向(xiang)美(mei)政府(fu)部(bu)門提(ti)出(chu)了12項信(xin)息披(pi)露要(yao)求(qiu)。盡管法律規(gui)定“申請快(kuai)速處理的要(yao)求(qiu)通(tong)常應在(zai)20個(ge)工作日(ri)內給予答復(fu)”，但(dan)華(hua)為幾乎沒有獲(huo)得任何回復(fu)。
起訴書稱，“此(ci)案可能存在的(de)很多問(wen)題一定(ding)程度上反映了政府誠信度影響公(gong)眾(zhong)的(de)信心。”相(xiang)關部門有必要(yao)盡(jin)快公(gong)開相(xiang)關文(wen)件(jian)。目前，被起訴的(de)美國(guo)政府部門沒有任何回復。
二、孟晚舟案兩年回顧，審理第一階段在5月結束
加拿(na)大政府于2018年(nian)12月1日逮捕了華為的(de)首(shou)席財(cai)務(wu)官孟(meng)晚(wan)舟，當時她正在溫哥華飛(fei)往(wang)墨(mo)西哥的(de)途中。逮捕是應美(mei)(mei)國(guo)政府美(mei)(mei)國(guo)地方法院紐約(yue)州(zhou)東(dong)區的(de)要求進(jin)行的(de)，最初的(de)指控(kong)是“欺詐和串謀欺詐以規避美(mei)(mei)國(guo)對伊朗的(de)制裁”。
實際上，美國的單方面制裁是違反國際法的行為。與伊(yi)朗進(jin)行(xing)貿易(yi)往來在加拿大幾乎(hu)不是犯罪，指控不能促成引渡。
而后，新的罪責被扣了上來，孟晚舟“涉嫌欺詐匯豐銀行子公司”。荒謬的是，該銀行是英國公司（HSBC），“犯罪”發生在香港，被告是中國人，而逮捕是在加拿大。
由此孟晚舟(zhou)開(kai)始(shi)了漫漫無期被圈禁的生活。
2020年5月27日，孟晚舟案件審理的第一階段節點到來。主審本案的不列顛哥倫比亞省高等法院法官作出第一次判決，駁回了孟晚舟律師提出的“引渡不符合雙重犯罪標準”的這個理由。
孟晚舟的律師認為，加拿大沒有參與對伊朗的制裁，因此，孟晚舟代表華為公司與伊朗進行商業活動，在加拿大不算違法。而法官的判決認為，孟晚舟(zhou)對(dui)匯豐銀行(xing)存(cun)在(zai)的欺詐行(xing)為在(zai)加拿大也是犯罪，因此符(fu)合雙重犯罪標準。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孟(meng)晚(wan)舟對匯(hui)豐銀行欺詐指控(kong)背后(hou)的(de)真相明顯存疑。后(hou)續(xu)有幻(huan)燈片和電子(zi)郵件實際上表明，在孟(meng)晚(wan)舟作(zuo)證之前以及會議期間，匯(hui)豐銀行已(yi)獲悉Skycom和華為之間的(de)關(guan)(guan)系，因此(ci)有關(guan)(guan)欺詐的(de)指控(kong)沒(mei)有成(cheng)立(li)。
盡管存在爭議，案件審理的第一階段在5月27日結束。
三、案件審理進入第二階段，聚焦“程序正義”
隨后，案件審理進入了第二階段，這一階段審理是圍繞“孟晚舟的逮捕和引渡過程中是否存在程序濫用”。
孟晚舟的律師認為，對孟晚舟的指控和逮捕存在三種程序濫用的情況：
1、政治干預，也就是美國政府利用逮捕孟晚舟來達到其他目的；
2、加拿大執法部門逮捕孟晚舟的過程存在“不當行為”；
3、誤(wu)導法(fa)庭，檢方代表美國提交的證(zheng)據存在重大(da)遺(yi)漏等。
自10月26日開始，庭審進入交叉詢問階段。這一階段主要了解對孟晚舟的逮捕過程是否存在“程序濫用”的情況，以及情況是否足以終止引渡程序。交叉詢問將在今年12月之前完成。
目前，孟晚舟(zhou)仍以軟禁的形式生活，他以1千萬(wan)美元的保釋金獲釋。作為保釋條(tiao)件的一部(bu)分，她在(zai)腳踝上戴了一條(tiao)監測腳環，并由私人保安(an)人員(yuan)全天候監視。
按照不列顛哥倫比亞省高等法院的審理安排，預計案件的審理將在2021年4月份結束。如(ru)果(guo)法官接受辯方(fang)律師終止引(yin)渡(du)程(cheng)序的要求，則引(yin)渡(du)程(cheng)序就將提前結束，孟晚舟(zhou)便可回國(guo)。
四、最新進展：加拿大執法人員承認多處操作不當
就在10月30日，孟晚舟引渡案一輪聆訊結束，暴露出加拿大執法部門在拘(ju)捕過程(cheng)(cheng)中存在眾多程(cheng)(cheng)序問題。
在此輪為期5天的聆訊中，來自加拿大皇家騎警和邊境服務局的3名證人先后出庭，接受控辯雙方交叉詢問。交叉詢問中首次公開了孟晚舟2018年12月1日在溫哥華國際機場被捕的一些具體過程。
前半程出庭的是加皇家騎警警官溫斯頓·葉（Winston Yep），他(ta)承認，在(zai)(zai)行動前(qian)提交給(gei)法官的一份宣誓書描述孟(meng)晚舟(zhou)與加拿大“沒有關聯(lian)”，他(ta)在(zai)(zai)未作(zuo)(zuo)背(bei)景信息核(he)實(shi)的情形(xing)下(xia)簽字。而在(zai)(zai)孟(meng)晚舟(zhou)被捕前(qian)一天(tian)的晚上，他(ta)發現內容與事實(shi)不符，但并(bing)未作(zuo)(zuo)出更正或任何(he)補救措施。
也就是說，該警員沒有在宣誓書中向法官提供準確的內容，且明知宣誓書中有錯誤卻不及時更正。
除此之(zhi)外，葉沒(mei)有按照原(yuan)計劃在(zai)飛(fei)機上(shang)立(li)即逮捕孟(meng)晚舟，也沒(mei)有遵照檢方(fang)事先要求，在(zai)行(xing)動后寫一份事件時(shi)間(jian)表。對于改(gai)變行(xing)動計劃等諸多細節信息，葉回應稱自己(ji)已“記不清”。這些不合規和信息缺漏的地方(fang)讓人不得不懷(huai)疑。
聆訊后半程出庭應詢的主要是加邊境服務局官員柯克蘭（Scott Kirkland）。他表示，行(xing)動前(qian)獲悉(xi)孟晚舟被加(jia)邊境服務(wu)局的系統列(lie)為(wei)“國(guo)家安全”警戒人物。但在對孟盤查后(hou)，他認為(wei)她并不涉(she)及(ji)國(guo)家安全問題。
柯克蘭表示，自己收繳了孟晚舟(zhou)的(de)手(shou)機并(bing)放入美國聯邦調(diao)查(cha)局(ju)提供的(de)防(fang)射(she)線袋中，當時并(bing)不確定皇(huang)家騎警會否將(jiang)物品交給美方。
他承認，自己“無意之中”將寫有孟晚舟手機密碼的紙條連同手機交給了皇家騎警，而這一做法基本上已違反隱私法。他說，自己為此感到心痛和頭(tou)疼。
孟(meng)晚(wan)舟(zhou)律師團隊認為，該(gai)案存(cun)在程(cheng)(cheng)序濫用，故應中止引渡程(cheng)(cheng)序，并為此設置(zhi)三條(tiao)分支線(xian)進行申訴。
其一是以美方高層政治人物表態證明此案的政治屬性；
其二是論證加執法部門在機場拘押孟的過程中存在程序濫用；
其(qi)三是(shi)指出美方(fang)(fang)向加官方(fang)(fang)提(ti)供(gong)的案件(jian)記錄等文(wen)件(jian)具有誤導性，存在重大(da)遺漏和(he)錯誤陳述。此輪聆(ling)訊屬(shu)于第(di)二(er)分支。
由于質詢(xun)證人的進度慢(man)于預(yu)期，法庭對后續排期作出調(diao)查，下一輪聆訊將在11月中旬(xun)展開。
結語：中國企業需要在國際上被公平對待
距(ju)離孟晚舟被(bei)捕已經過去近兩(liang)年了，當下隨著(zhu)多輪審訊(xun)的推(tui)進，案件(jian)和(he)拘(ju)捕引渡過程的更(geng)多細節(jie)證據也被(bei)披(pi)露出來，但探尋(xun)更(geng)多證據的長夜仍(reng)在繼續。
當下，孟晚(wan)舟案件(jian)已(yi)經(jing)不僅(jin)僅(jin)是關于一起(qi)個人、企業(ye)的(de)案件(jian)，而成為(wei)國人牽掛的(de)標志性事(shi)件(jian)。因為(wei)在(zai)很多人心中，它(ta)也意味著中國企業(ye)在(zai)國際交往中是否被公平、公正的(de)對待，世(shi)界各國的(de)科技、經(jing)濟(ji)是否能夠(gou)獲(huo)得平等公平的(de)機會取(qu)得發展(zh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