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東西(公眾號:zhidxcom)
編譯 | 云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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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zhi)東(dong)西2月6日(ri)消息,今(jin)日(ri),美國(guo)(guo)(guo)AI創企Anthropic的(de)CEO Dario Amodei“”受邀做客美國(guo)(guo)(guo)知名(ming)中(zhong)國(guo)(guo)(guo)研究播客“中(zhong)國(guo)(guo)(guo)說(ChinaTalk)”,對其前不久發表的(de)關于DeepSeek的(de)萬字檄(xi)文做出(chu)了更詳細的(de)解釋和回應(ying)。

在最新中(zhong)國說43分鐘的訪談中(zhong),主持人和Amodei主要討(tao)論了以下(xia)幾個主要話題:

1、中美之間的AI創新競賽是否不可避免

2、鑒于DeepSeek發布了R1,美國應如何更新出口管制

3、Amodei想給中國工程師和DeepSeek傳達的信息

4、針對模型蒸餾與AI安全技術防范措施

5、出口管制與相信AI將廣泛促進人類繁榮之間的矛盾

Anthropic CEO:希望DeepSeek能來美國,為我們工作

在訪談中,Amodei明確提及了自己對這些問題的看法,探討了以DeepSeek為代表的中國AI帶來的挑戰、美國及其自己的Anthropic要如何應對,并站在美國立場分析了美國進行出口管制的重要性。

Amodei的觀點較為偏激,也將美國一些對華措施的底層邏輯真實扒開呈現了出來,美國AI野心昭然若揭。

以下是Amodei的(de)一些代(dai)表性言(yan)論:

超級強大的AI就好比一個1000萬人口的國家人人都是各個領域都諾貝爾獎得主。

DeepSeek能否繼續開發前沿模型,取決于他們能獲得多少芯片,以及能否獲得比現在規模大得多的芯片。

既能保持領先,又能確保安全性的最佳方式是實施類似出口管制這樣的措施,我們可以在中美之間制造差距。

出口管制從來不是為了阻止DeepSeek或其他任何中國公司獲得幾萬數量級的芯片,而是阻止更大規模采購——DeepSeek不可能擁有100萬個芯片。

保持領先有兩種方式:你可以大幅加速,或者設法拖住對手。

在10到15年的時間跨度內,中國芯片可能會趕上……真正的競爭關鍵時期會在2026年、2027年,10到15年就像“永恒”那么漫長,幾乎無關緊要。

我感覺華為芯片短期內不太可能與美國芯片相媲美。

當我們談及中國時,這并非是中國人與美國人之間的對立……我們歡迎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才。

我最希望DeepSeek能來美國,為我們公司或其他公司工作。

Dario Amodei曾在(zai)百(bai)度、谷(gu)歌工作,于2016年(nian)加入(ru)了OpenAI,曾經主導GPT-2和GPT-3開發。2021年(nian),Amodei創立了Anthropic,其開發的Claude也是當前的明(ming)星通用大語言模型之(zhi)一。

在此前Amodei發布的長文中,他認為DeepSeek對美國AI領導地位的威脅被夸大了,此外他還通過AI發展的三個特點來分析DeepSeek模型并非具有獨特的突破性。

以下(xia)是(shi)對Amodei本次訪談(tan)的完整編(bian)譯(為提(ti)(ti)高可讀性,智東西在不(bu)違(wei)背原意(yi)的前提(ti)(ti)下(xia)進行(xing)了一定的增(zeng)刪(shan)修改):

Jordan Schneider(主持人):我(wo)們先(xian)簡(jian)要(yao)探討一下,AI的(de)快速發展在國家(jia)實力方面可能會如何體(ti)現?

Dario Amodei:幾個月(yue)前,我(wo)寫(xie)了(le)一篇名為《充滿慈愛(ai)之機器(Machines of Loving Grace)》的(de)文章,重點闡述(shu)了(le)超(chao)強(qiang)大AI的(de)諸多積(ji)極應用。

我對超強大AI的模樣有這樣一個定義。我用“數據中心里的天才之國(country of geniuses in a datacenter)”這個(ge)表述(shu)(shu),來(lai)描述(shu)(shu)所有(you)公(gong)司都在努(nu)力打(da)造的東西(xi)。這個(ge)表述(shu)(shu)對于理解其影(ying)響很有(you)啟發性。

這就好比突然出現一個擁有1000萬人口的國家,而且所有人都是在各個領域博學多才的諾貝爾獎得主。這對(dui)國(guo)(guo)家(jia)實力意味(wei)著什(shen)么呢?想必,這會(hui)在很多方面提升國(guo)(guo)家(jia)實力。它會(hui)極(ji)(ji)大(da)地加速經濟(ji)發(fa)展能力,極(ji)(ji)大(da)地推動科學進步。

或許(xu)很不幸,它可能在情報和(he)國防(fang)方面(mian)也會產生(sheng)影響,無論是在控制無人機群,還(huan)是分析情報信(xin)息方面(mian)。一(yi)般來(lai)說(shuo),擁有大量極其聰明、能以虛擬方式操控一(yi)切的(de)實體,將從(cong)諸(zhu)多(duo)方面(mian)成為強大實力的(de)來(lai)源(yuan)。

Jordan Schneider:為什(shen)么(me)要(yao)寫一篇關于出口管制的文(wen)章(zhang)呢?

Dario Amodei:看到(dao)大家對DeepSeek的(de)反應(ying),而(er)且我(wo)身(shen)處這個行業,又是這項技術(shu)的(de)開發者之一,我(wo)發現很(hen)多(duo)觀(guan)點(dian)并不正確。

這些(xie)觀點來自那(nei)些(xie)沒(mei)有(you)(you)密切關注技術實際發展脈絡的人,他們原本不關注,直到出現(xian)了(le)一家中國公司(si)開(kai)發出模型這一新鮮事,才開(kai)始(shi)留意。他們錯過了(le)之前的許多(duo)進展,也(ye)誤(wu)解(jie)了(le)這個(ge)領域的動態(tai)。他們說:“天啊,這太便宜(yi)了(le)。”也(ye)許他們對中國生產(chan)的東西有(you)(you)便宜(yi)的刻(ke)板印(yin)象(xiang),然后就按(an)這個(ge)刻(ke)板印(yin)象(xiang)來理解(jie)了(le)。

正如我在文章里說的,現實情況是,這個領域一直存在成本下降的趨勢,與此同時,我們在訓練模型上投入的資金越來越多。這些模型非常強大,在經濟上也非常有用,以至于為打造更好、更智能的模型而增加投入的反向趨勢,已經超過了降低成本的趨勢。

時機就是這樣,DeepSeek能夠發布一些確實包含重要創新的成果,而且符合我們過去看到的AI成本下降曲線。這并非是用600萬美元做出了其他公司要花數十億美元才能做出來的東西。更像是我們看到,與半年到一年前訓練的模型相比,成本每年大約降低75%左右。

我們會看(kan)到,很多(duo)參與(yu)者現在(zai)都能(neng)以很低的成本(ben)生(sheng)產(chan)出那(nei)種(zhong)質量的模型,而包括DeepSeek在(zai)內的多(duo)個(ge)參與(yu)者,會投入更多(duo)資金去訓練更強大的模型。

現在的情況是出現了一個新的競爭者:DeepSeek也可能會被歸入Anthropic、OpenAI、谷歌、Meta和xAI這些能夠訓練AI的大公司中。也許中國還會有其他這樣的公司,這是一個里程碑,這(zhe)是以前沒(mei)有發(fa)生過的事情,這(zhe)讓我有些擔憂,但人們的反應有些過度。

Jordan Schneider:你提(ti)到的重(zhong)(zhong)大(da)變化是有一家中國公(gong)(gong)司,或許(xu)還會有更(geng)多中國公(gong)(gong)司,在技(ji)術上取得進(jin)展。那么,就(jiu)模型方面而言,人們(men)具(ju)體應(ying)該重(zhong)(zhong)新評(ping)估(gu)哪些內容(rong),以展望未來可(ke)能(neng)出現(xian)的差距(ju)呢?

Dario Amodei:我想明確一點,我們關(guan)注DeepSeek已經很(hen)久了。一年多來,我們一直認為DeepSeek很(hen)可(ke)能(neng)是中國最(zui)具實力的(de)AI大(da)模型參與者。這(zhe)也影響了我們對事情發展態勢的(de)判斷。

對于那些剛剛注意到DeepSeek的人來說,情況的變化在于,之前美國有三到五家公司能夠開發前沿或接近前沿的模型。現在,美國有三到五家公司,中國有一家公司。這家中國公司能否繼續開發接近前沿的模型,取決于他們能獲得多少芯片,以及能否獲得比目前規模大得多的芯片。

Jordan Schneider:包括(kuo)你在(zai)內(nei)的(de)AI安全領域人(ren)士,多年來(lai)一(yi)直警(jing)告競(jing)賽動態(racing dynamics)帶來(lai)的(de)風險(xian)。我很好奇,你是如(ru)何(he)形(xing)成當前(qian)對出口管制(zhi)的(de)看法的(de)呢?

Dario Amodei:這兩(liang)者其實并不矛盾。我擔心的(de)是(shi),如果(guo)中美(mei)在這項技(ji)術上勢均力(li)敵,每個階(jie)段(duan)都不相上下(xia),那么基本上就沒有什么能阻(zu)止雙方大力(li)開發這一(yi)技(ji)術了。

由于這項(xiang)技(ji)術具有巨大的經濟價值和軍(jun)事價值,雙方繼續推動技(ji)術進步(bu)在理(li)性(xing)層面上是完(wan)全(quan)說(shuo)得通的。

在沒(mei)有確鑿危險證據的情(qing)(qing)況下,各方(fang)會(hui)有相當大(da)的動力繼續開發這項技術(shu)。我特別擔(dan)心的是美國(guo)的立法情(qing)(qing)況。比如那些(xie)旨在衡(heng)量(liang),甚至在某(mou)些(xie)時候(hou)限制AI系(xi)統(tong)風險的法律。

在過去一年左右的時間里,美國出臺了各種相關立法。有人反對這些立法的一個理由是:“嘿,如果我們放慢腳步,中國就會直接超越并打敗我們。”這個理由完全正確。

對(dui)我們來說,最(zui)佳方式(shi)是(shi)實施類似(si)出口(kou)管制這樣(yang)的(de)措施,我們可以在中美之間(jian)制造(zao)差(cha)距。

假設我們領先兩年。也許我們可以在這兩年中拿出六個月來確保我們自己開發的東西是安全的。換句話說,我們既能保持領先,又能確保安全性。

很長時間以來,我一直覺得讓美國領先中國非常重要。這與我們在開發技術時想要謹慎行事的想法存在矛盾。保持領先有兩種方式:你可以大幅加速,或者設法拖住對手。

我(wo)(wo)(wo)(wo)認為(wei)(wei)我(wo)(wo)(wo)(wo)們(men)需要在一(yi)定(ding)(ding)程度上(shang)加(jia)(jia)速(su),但這(zhe)一(yi)舉措存(cun)在權(quan)衡取(qu)舍(she),因為(wei)(wei)加(jia)(jia)速(su)越多(duo),我(wo)(wo)(wo)(wo)們(men)謹慎(shen)行事的時(shi)間就越少。但我(wo)(wo)(wo)(wo)認為(wei)(wei)在一(yi)定(ding)(ding)程度上(shang)解決這(zhe)種權(quan)衡問題的一(yi)種方法是實施這(zhe)些出口管(guan)制(zhi)措施,因為(wei)(wei)它(ta)們(men)擴大了(le)差距,給(gei)我(wo)(wo)(wo)(wo)們(men)提(ti)供(gong)了(le)更大的緩(huan)沖空(kong)間,我(wo)(wo)(wo)(wo)們(men)可(ke)以利用這(zhe)個空(kong)間來管(guan)控自己(ji)的技術。不(bu)過這(zhe)很(hen)難,很(hen)難兩者兼(jian)顧。

Jordan Schneider:美國應(ying)該和(he)不應(ying)該向中國出售(shou)哪些(xie)芯片呢?

Dario Amodei:首先,出口管制從來不是為了阻止DeepSeek或其他任何中國公司獲得幾萬數量級的芯片。DeepSeek可能擁有大約5萬個不同種類的芯片。出口管制在阻止大規模采購方面可能會更成功——DeepSeek不可能擁有100萬個芯片,因為這很(hen)容易(yi)涉及數百億美元(yuan)的(de)經(jing)濟活動,甚至接近1000億美元(yuan)。

Jordan Schneider:英(ying)偉達的(de)(de)觀(guan)點是,我(wo)們向中(zhong)(zhong)國出售的(de)(de)芯片越(yue)(yue)少(shao),對華(hua)(hua)為芯片的(de)(de)需求就(jiu)(jiu)越(yue)(yue)大,他們的(de)(de)客戶也就(jiu)(jiu)越(yue)(yue)多。有消息稱DeepSeek在華(hua)(hua)為910B等芯片上(shang)運行(xing)效率極高。你對中(zhong)(zhong)國國內生(sheng)產芯片的(de)(de)能力有何(he)看法?這對出口管(guan)制(zhi)中(zhong)(zhong)的(de)(de)半導(dao)體制(zhi)造(zao)設備方面有什(shen)么影響?

Dario Amodei:在(zai)10到15年的(de)時間跨度內,這(zhe)種說法可能(neng)是(shi)對的(de),他(ta)們可能(neng)會趕上。但(dan)那里的(de)供應鏈(lian)非(fei)常復雜,而(er)且正如你(ni)提到的(de),我們也對半(ban)導體(ti)制(zhi)造(zao)設(she)備及設(she)備維修實施了(le)出口管制(zhi)。

實際上,要(yao)制造出能與英偉達新(xin)的(de)B100芯片,或者我們正在使用的(de)Trainium和TPU芯片相競爭(zheng)的(de)芯片會很(hen)困難,軟件生態(tai)系統也不夠完善。

我感覺華為芯片短期內不太可能與美國芯片相媲美。正如我在《充滿慈愛之機器》和關于出口管制的文章中所寫的,真正會出現競爭,或者說實現力量平衡很重要的關鍵時期,將發生在2026年、2027年,最晚到2030年。

政策應該針對這個時間段。AI領域發展非常迅速,10到15年就像永恒那么漫長。幾乎無關緊要。

Jordan Schneider:你怎么(me)看待DeepSeek將(jiang)其模型開源(yuan)這件事?

Dario Amodei:DeepSeek發布模型有幾個不同特點。一是發布了模型的權重。二是該模型在成本降低曲線上是一個高效且強大的模型,而且這是中國公司首次在成本降低曲線上達到這樣的水平。

其中第二點比第一點重(zhong)要(yao)得(de)多。大(da)部分(fen)影(ying)響都源于DeepSeek的模型是強大(da)的模型。

在商業方面,我們發現我們的主要競爭對手是那些發布強大模型的公司,無論這些模型的權重是否開源。在與其他模型競爭時,一個模型的強大程度重要性占比約為80%到90%。

模型權重開(kai)源(yuan)(yuan)與(yu)開(kai)源(yuan)(yuan)軟件不(bu)同,這(zhe)里沒有(you)源(yuan)(yuan)代碼,只有(you)一堆數(shu)字(zi)。通常開(kai)源(yuan)(yuan)軟件的(de)一些優勢(shi)和差異(yi)在這(zhe)里并不(bu)那么明顯(xian)。

那些有(you)從開(kai)源模型權重(zhong)起(qi)步歷史(shi)的(de)公(gong)司(si),在(zai)某個(ge)時候(hou)需(xu)要實現盈利,需(xu)要賺錢。他們往往會(hui)停止這種做(zuo)法。這里更重(zhong)要的(de)因素是一(yi)家中國公(gong)司(si)正(zheng)在(zai)開(kai)發強(qiang)大的(de)模型。

僅從市場角度看,我們沒有看到任(ren)何證據表明人們會在(zai)不(bu)考(kao)慮模型(xing)性能的(de)情況下,因為(wei)模型(xing)權(quan)重開源就更(geng)喜(xi)歡(huan)某個(ge)模型(xing)。

Jordan Schneider:但你們(men)每次通過API調用都(dou)會收取一(yi)定(ding)費用,對吧(ba)?

Dario Amodei:有趣的是,任何一種模型,無論在哪里,都必須在云端提供服務,這最終都會涉及費用。不(bu)管怎樣都會有(you)這(zhe)種情(qing)況(kuang)。同(tong)時,推理效率和模型(xing)訓(xun)練存在巨(ju)大差異,模型(xing)訓(xun)練發展非常迅速。

有(you)時候我們(men)在幾周內就能將(jiang)推(tui)理效率(lv)提(ti)高20%左右(you)。各家公司都在相互競爭(zheng),以實現最高效的推(tui)理效率(lv)。大部(bu)分情況下(xia),誰(shui)的推(tui)理效率(lv)最高、誰(shui)訓練出(chu)最好的模(mo)型(xing),這(zhe)些因素更為關(guan)鍵(jian)。

Anthropic CEO:希望DeepSeek能來美國,為我們工作

▲大(da)模型(xing)成本和性能點狀分布圖,來(lai)源:Latent Space

如果中國的一家公司很擅長(chang)以低成(cheng)本提供模型服務(wu),那(nei)么這將是競爭的一個領域。模型權重是否可用在很大(da)程度上是一個干擾因素。

Jordan Schneider:與此相關的一(yi)個問題,你(ni)認為(wei)政(zheng)府會在(zai)什么時候開始對模型開源感(gan)到不安呢?

Dario Amodei:從商(shang)業角(jiao)度來(lai)看(kan),開源(yuan)和閉(bi)源(yuan)之(zhi)間(jian)的差異有點(dian)被夸大(da)了(le)。從安全(quan)角(jiao)度而言,開源(yuan)模型(xing)和閉(bi)源(yuan)模型(xing)之(zhi)間(jian)的差異也被夸大(da)了(le)。

最重要的是模型的強大程度。如果一個模型非常強大,那我既不希望它被泄露給中國,也不希望它通過開源的方式被提供給中國。如果一(yi)個模型(xing)沒(mei)(mei)那么強大,那么不管是開(kai)源還(huan)是閉(bi)源,都沒(mei)(mei)什么可擔(dan)憂的。

Jordan Schneider:關于模型(xing)蒸餾,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Dario Amodei:就(jiu)像我在博客文章里提到的,有一(yi)些報道(dao)稱DeepSeek可(ke)(ke)能從OpenAI的模(mo)型中進(jin)行(xing)了模(mo)型蒸餾,他們聲稱有證據。實(shi)際上(shang)我還沒有仔細研究過,所以(yi)無法判斷這(zhe)些報道(dao)是(shi)否準(zhun)確。模(mo)型蒸餾確實(shi)是(shi)可(ke)(ke)以(yi)對模(mo)型進(jin)行(xing)的操作(zuo),所以(yi)這(zhe)種情(qing)況有可(ke)(ke)能發生(sheng)。

有幾點(dian)很重(zhong)要。其一,要開發(fa)出檢(jian)測模(mo)型(xing)(xing)蒸餾的(de)方法。或(huo)許可以通過(guo)觀察(cha)一個模(mo)型(xing)(xing),以及另一個據稱是(shi)由(you)它(ta)蒸餾而來的(de)模(mo)型(xing)(xing),將二者放(fang)在一起比較,從而判斷后者是(shi)否由(you)前者蒸餾得到。

我(wo)會從一(yi)(yi)個(ge)(ge)模型生(sheng)(sheng)成大(da)量(liang)輸出,再從另一(yi)(yi)個(ge)(ge)模型生(sheng)(sheng)成大(da)量(liang)輸出,然(ran)后嘗(chang)試判斷一(yi)(yi)個(ge)(ge)模型是(shi)否源于另一(yi)(yi)個(ge)(ge)模型的(de)蒸餾。

這其(qi)實已經能(neng)在一定程度上看出來,因為(wei)它們會(hui)有相似(si)(si)的(de)特點(dian),表述方式也相似(si)(si)。要是(shi)能(neng)把這個轉化為(wei)某種(zhong)可測量(liang)的(de)統計測試就(jiu)好(hao)了。此外,還有預(yu)防模(mo)型(xing)蒸餾(liu)的(de)監測技(ji)術(shu)。

人們正在(zai)研究(jiu)應對(dui)模型破(po)解的方法。我們今天剛(gang)剛(gang)發(fa)布了一些成果,能(neng)讓破(po)解模型變得困難(nan)得多。

Anthropic CEO:希望DeepSeek能來美國,為我們工作

▲模型破解(jie)成功率對比,來源:Anthropic

Jordan Schneider:對于在西方學習、聽(ting)到這些內容并心想“我為什(shen)么要為這家伙工作?”的(de)中國留學生,你(ni)有(you)什(shen)么想說(shuo)的(de)?

Dario Amodei:我想把一件事說得非常清楚,當我們談及中國時,這并非是中國人與美國人之間的對立。就我們公司而言,我猜其他美國公司也會這么說,我們歡迎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才。我們對有(you)才(cai)華的研究人(ren)員和工程(cheng)師沒有(you)任何成見,無論他們在哪里(li)工作。

我(wo)們和他們屬于同一個群體。如果這(zhe)里存在(zai)某種合(he)作(zuo)可(ke)(ke)(ke)能,很可(ke)(ke)(ke)能是通過這(zhe)種民間層面(mian)的(de)研究者(zhe)對研究者(zhe)的(de)交流(liu)方式。我(wo)們絕對盡(jin)可(ke)(ke)(ke)能地歡迎這(zhe)些人。

Jordan Schneider:你有什么想對DeepSeek說(shuo)的嗎?

Dario Amodei:他們(men)看起來是(shi)很有才華的工(gong)程師。我想(xiang)對(dui)他們(men)說的主要是(shi),要認(ren)真對(dui)待AI系統自主性方面的擔憂。

美國大多數AI公司都表示,AI自主性以及AI濫用等問題都是潛在的嚴重且真實的問題。我最希望的是他們能來美國,為我們公司或其他公司工作。

Jordan Schneider:你(ni)能想象(xiang)AI,尤其(qi)是開源AI,實(shi)際上是一(yi)種民主化力量嗎?

Dario Amodei:我并不認為這與開源或閉源有很大關系。正如我在《充滿慈愛之機器》中所寫,AI可能有機會建立一個更統一、更公平的司法系統。

司法(fa)系(xi)統(tong)常(chang)常(chang)涉及(ji)做(zuo)出(chu)主(zhu)觀判斷,這些(xie)通常(chang)需要人來(lai)完成(cheng)。人們(men)(men)擔心如果(guo)由算(suan)法(fa)來(lai)做(zuo),會不太(tai)公平(ping)。但(dan)如果(guo)我們(men)(men)正確(que)應用,AI系(xi)統(tong)可(ke)以創造一(yi)個更(geng)公平(ping)的社會,在(zai)這個社會中(zhong),人們(men)(men)更(geng)有可(ke)能在(zai)法(fa)律面前獲得平(ping)等的正義。

Jordan Schneider:你寫了兩(liang)篇博客文章,從某種程度上說,它們之間似乎(hu)存在(zai)矛盾。全球六(liu)分之一的(de)人(ren)口生活在(zai)中國(guo),在(zai)你所設想的(de)AI助力人(ren)類實(shi)現更(geng)大福祉的(de)愿景(jing)下,你如何看待(dai)這一點呢(ni)?

Dario Amodei:實際上我認(ren)為這兩者屬于同一世(shi)界觀(guan)的不(bu)同部(bu)分。

首先,我認為(wei)完(wan)全有可能將(jiang)AI的(de)益處惠(hui)及全球,包括中(zhong)國。你(ni)可以采用(yong)通過API運行模型的(de)方(fang)式,為(wei)中(zhong)國提供藥物(wu)研發(fa)服務,助力研發(fa)下一款抗癌藥物(wu)。你(ni)還可以利用(yong)它(ta)幫助中(zhong)國實現(xian)更高效的(de)能源生產。

你可以將模型的大量運算時間租給中國的相關方,用于這些具有經濟效益的活動。我認為這是一種有益的貿易形式,這種情況應該發生。

通過這種方(fang)式,AI的所有益處都能得到共享。

Anthropic CEO:希望DeepSeek能來美國,為我們工作

▲控制模型輸(shu)出結果(guo)新方式示(shi)意(yi)圖,來源:Anthropic

從更宏觀的角度來看,從長遠角度來看,我們希望AI的所有應用能夠惠及所有人。我們必須制定出某種針對該技術的國際治理方案,達成某種穩定的平衡。

因為(wei)(wei)我(wo)(wo)說過美(mei)國最多(duo)領先兩年。我(wo)(wo)希望,如(ru)果是美(mei)國牽(qian)頭(tou)建立這種國際機制,事情會進展得更(geng)順利。如(ru)果我(wo)(wo)們(men)能憑借優勢(shi)(shi)地位(wei),為(wei)(wei)所有人爭取安(an)全部署AI的方案,情況(kuang)也會更(geng)好。但如(ru)果我(wo)(wo)們(men)處于弱勢(shi)(shi)地位(wei),就會擔心(xin)被其他國家(jia)主導。

我認為,如果美國占據領先地位,就能在此做出一些更為寬宏大量的決策。我們現在就應該開始(shi)思考該怎(zen)么(me)做。計劃(hua)不應只是(shi)打敗對手,我覺得那樣(yang)甚至都(dou)行不通。計劃(hua)必須(xu)是(shi)基于優(you)勢地位,去(qu)研(yan)究這項(xiang)技術如何能讓(rang)全(quan)世界受益,以及如何減輕其負面影(ying)響。

來源:China Tal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