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東西（chedongxi）
編 | Bailin
正好趕上阿波羅登月50周年紀念(nian)，外媒Time采(cai)訪了馬(ma)斯(si)克。《Time》雜志編(bian)輯、太空記者(zhe)杰(jie)弗里-克魯格(Jeffrey Kluger)與(yu)SpaceX首(shou)席執行官(guan)伊(yi)隆-馬(ma)斯(si)克（Elon Musk）進行了一次廣泛的交談。
在采訪中，馬(ma)(ma)斯(si)克(ke)提及了受阿波(bo)羅影響(xiang)，成立SpaceX的(de)原因。在談到面(mian)對(dui)太空旅(lv)(lv)行的(de)挑戰時，馬(ma)(ma)斯(si)克(ke)指出，火箭的(de)可重復(fu)利用是太空旅(lv)(lv)行的(de)關鍵。在采訪的(de)尾聲，馬(ma)(ma)斯(si)克(ke)談到了自己信奉的(de)哲學思想，以及對(dui)太空探索的(de)愿景。
下面是對采訪內(nei)容的編譯(yi)整理：
一、成立SpaceX的原因
克魯格：人們總是對自己親身經歷過的(de)歷史感受(shou)最深，就(jiu)像如(ru)果你參加過第二次世界大戰，那你一(yi)定會對世界大戰有一(yi)定的(de)理解。你是在(zai)阿波羅11號(hao)之(zhi)后兩(liang)年出生(sheng)的(de)，但對太空的(de)探索似乎同樣深入你的(de)骨髓。你是怎(zen)么找到(dao)這(zhe)種感受(shou)的(de)？阿波羅11號(hao)是否起(qi)到(dao)了特(te)別(bie)的(de)作用？
馬斯克：阿波羅(luo)11號登月可能(neng)是歷(li)史上最(zui)令人(ren)鼓舞的(de)(de)(de)事情，也(ye)是對人(ren)類發(fa)展(zhan)最(zui)有幫(bang)助的(de)(de)(de)一件事。毫無(wu)疑(yi)問它(ta)給了(le)所有地球公民無(wu)限的(de)(de)(de)靈感，它(ta)也(ye)確實(shi)激勵了(le)我，也(ye)激勵了(le)SpaceX的(de)(de)(de)每個人(ren)。如果沒有阿波羅(luo)11號，可能(neng)就(jiu)沒有SpaceX。
克魯格：是真的嗎？
馬斯克：沒錯，真(zhen)正促使我(wo)(wo)(wo)創造(zao)SpaceX的(de)(de)是，我(wo)(wo)(wo)一(yi)直(zhi)期待我(wo)(wo)(wo)們(men)(men)能(neng)(neng)夠超越阿波(bo)羅(luo)11號，期待我(wo)(wo)(wo)們(men)(men)能(neng)(neng)夠在(zai)月球建(jian)立一(yi)個(ge)(ge)基地，或者把人類送(song)到(dao)(dao)火星(xing)。甚至(zhi)曾經(jing)期待過(guo)2019年(nian)我(wo)(wo)(wo)們(men)(men)會把人類送(song)到(dao)(dao)木星(xing)的(de)(de)衛星(xing)上。實際上，如(ru)果(guo)你問1969年(nian)的(de)(de)大多數(shu)人，他們(men)(men)都會有(you)這樣的(de)(de)預期，但如(ru)今已(yi)經(jing)到(dao)(dao)了2019年(nian)，美(mei)國連(lian)把人送(song)到(dao)(dao)近(jin)地軌道(dao)的(de)(de)能(neng)(neng)力都不具備。我(wo)(wo)(wo)們(men)(men)希(xi)望在(zai)大約六個(ge)(ge)月左右的(de)(de)時間內通過(guo)龍飛船解決這個(ge)(ge)問題。
所(suo)以，年復一(yi)年，我一(yi)直期望(wang)著我們(men)能夠(gou)超越阿(a)波羅，但其實并沒(mei)有。這(zhe)令(ling)我對未來(lai)感(gan)到失望(wang)。我想，可能對于(yu)大多(duo)數(shu)人來(lai)說，都希望(wang)未來(lai)比過(guo)去更好，如(ru)果(guo)你沒(mei)有這(zhe)種希望(wang)或者信念(nian)，就(jiu)會(hui)變的憤世嫉俗，對未來(lai)感(gan)到悲觀。
比如當你早上起床時，是什么讓你對(dui)活(huo)著感到興(xing)奮(fen)？對(dui)于(yu)我來說(shuo)，是希望我們能成為一個承載著星球之(zhi)間文明的載體(ti)。這(zhe)就(jiu)是我真正興(xing)奮(fen)的事情，是關于(yu)未來。
我想大多數人都(dou)會(hui)這(zhe)樣想。我的意思是，任何具(ju)有冒險(xian)精(jing)神的人都(dou)會(hui)這(zhe)樣認(ren)為(wei)，所以這(zhe)適用在(zai)世界(jie)任何地方(fang)的冒險(xian)家們。在(zai)我看來，這(zhe)是人類(lei)探索(suo)精(jing)神的升華。
克魯格：很多太空愛好(hao)者(zhe)也(ye)感(gan)受到了同樣(yang)的(de)(de)悲(bei)觀和失(shi)落。我當然也(ye)一樣(yang)，但我沒(mei)有像你一樣(yang)，為此成立一家太空公司(si)。所以，是(shi)什么讓你認(ren)識(shi)到，“一定要有人(ren)去做(zuo)(zuo)這(zhe)件事，而我就是(shi)那個(ge)能(neng)做(zuo)(zuo)到這(zhe)件事的(de)(de)人(ren)，或者(zhe)至少是(shi)能(neng)做(zuo)(zuo)到這(zhe)件事的(de)(de)人(ren)之一”？
馬斯克：說(shuo)實(shi)話，我(wo)(wo)不覺得自(zi)己(ji)能(neng)(neng)做(zuo)成這(zhe)(zhe)件事。我(wo)(wo)認為(wei)SpaceX有(you)(you)90%的(de)(de)(de)(de)可能(neng)(neng)性會(hui)失敗。而且，我(wo)(wo)的(de)(de)(de)(de)初衷(zhong)只是想做(zuo)一個(ge)名為(wei)“火(huo)星綠(lv)洲”的(de)(de)(de)(de)慈(ci)善項目(mu)，在(zai)火(huo)星表面降落一個(ge)小的(de)(de)(de)(de)溫室，把(ba)種(zhong)子放在(zai)脫水營養凝(ning)膠中，在(zai)著陸后(hou)(hou)再給種(zhong)子澆(jiao)水。然(ran)后(hou)(hou)，你會(hui)拍攝到一張令人難以置信的(de)(de)(de)(de)照片，讓綠(lv)色植(zhi)物與紅色背(bei)景形(xing)成鮮明對照。我(wo)(wo)當時的(de)(de)(de)(de)的(de)(de)(de)(de)目(mu)標僅僅是希望能(neng)(neng)引起(qi)公眾的(de)(de)(de)(de)興趣(qu)，然(ran)后(hou)(hou)引起(qi)國會(hui)的(de)(de)(de)(de)注意，這(zhe)(zhe)樣(yang)他們就會(hui)撥(bo)更(geng)多(duo)資金錢，增(zeng)加(jia)(jia)NASA（美國宇航局）的(de)(de)(de)(de)預(yu)算。我(wo)(wo)的(de)(de)(de)(de)目(mu)標實(shi)際上是，投入從PayPal賺的(de)(de)(de)(de)一半資金來(lai)做(zuo)這(zhe)(zhe)個(ge)項目(mu)，雖然(ran)這(zhe)(zhe)錢多(duo)半是會(hui)打了水漂，但(dan)如果能(neng)(neng)為(wei)NASA增(zeng)加(jia)(jia)預(yu)算，我(wo)(wo)們就能(neng)(neng)有(you)(you)機會(hui)實(shi)現移(yi)民火(huo)星。
克魯格：從零開始創辦一(yi)家私人太空火箭公司肯定不是件(jian)容易(yi)的事。你是怎么開始的？
馬斯克：我(wo)跑(pao)了好幾趟(tang)俄(e)羅(luo)斯，因為買不(bu)起美國的(de)火(huo)箭，它(ta)(ta)們太貴。正好俄(e)羅(luo)斯有一(yi)大堆洲際彈(dan)道導彈(dan)（ICBM）即將(jiang)退(tui)役。因此(ci)，在2001年和2002年初，我(wo)去(qu)俄(e)羅(luo)斯打算買一(yi)些(xie)退(tui)役的(de)洲際彈(dan)道導彈(dan)。這聽(ting)上去(qu)很(hen)瘋(feng)狂，但是(shi)，你知(zhi)道，無論如何他們都要扔掉它(ta)(ta)們。所以(yi)，購(gou)買廢棄(qi)火(huo)箭，似乎是(shi)最佳途徑，這是(shi)我(wo)唯一(yi)能買得起的(de)一(yi)種火(huo)箭。只是(shi)他們不(bu)斷(duan)對我(wo)抬高價(jia)格(ge)。
這時候我(wo)也(ye)意識到，進(jin)入太空的(de)成本太高(gao)了，即(ji)使我(wo)們把NASA的(de)預(yu)算翻一(yi)番，除非NASA能找到更(geng)好的(de)火箭(jian)方案(an)，不然他們還是會毫無進(jin)展(zhan)，結果(guo)只會是浪費了更(geng)多火箭(jian)，然后(hou)只是在(zai)(zai)(zai)火星(xing)上插面(mian)國旗留個(ge)腳印就(jiu)完事了。但是這遠不如(ru)在(zai)(zai)(zai)火星(xing)上、在(zai)(zai)(zai)月球上建立(li)基地，甚至最終在(zai)(zai)(zai)火星(xing)上建立(li)了一(yi)個(ge)自給自足的(de)城市。所以(yi)，我(wo)后(hou)來想，“好吧，我(wo)要試著(zhu)在(zai)(zai)(zai)這兒成立(li)一(yi)家火箭(jian)公司。”
其實我(wo)(wo)自己也沒(mei)抱太大希望，所以，沒(mei)有讓任何人在(zai)初創時就投資這(zhe)家公司。這(zhe)么高的(de)風(feng)險不能讓其他人承擔，所以一(yi)開始整個公司都(dou)是我(wo)(wo)個人的(de)投入，這(zhe)不是我(wo)(wo)認為(wei)公司會發(fa)展得很(hen)好，而(er)是因為(wei)我(wo)(wo)實在(zai)覺得它很(hen)可(ke)能會失敗。
▲2019年6月(yue)25日(ri)，SpaceX公司的STP-2任務啟動
二、可重復使用的火箭是進入太空的關鍵
克魯格：對(dui)于(yu)熱愛太空(kong)的(de)人(ren)來說，39A發(fa)(fa)射臺是世界上最(zui)幸(xing)福的(de)地方。阿波羅11號從那里(li)發(fa)(fa)射，幾乎所有的(de)登(deng)月(yue)和軌道任務也都從那里(li)發(fa)(fa)射，這次(ci)作為SpaceX的(de)發(fa)(fa)射臺，感(gan)覺怎(zen)么樣？
馬斯克：我(wo)們(men)不敢相信能夠(gou)使(shi)用39A發(fa)射臺(tai)，對我(wo)們(men)來說是極大的榮譽。（笑(xiao)聲）到底因(yin)為什么，NASA能夠(gou)讓我(wo)們(men)使(shi)用這個發(fa)射臺(tai)，真的很棒。
克魯格：你和在那的人有(you)聯系(xi)嗎？比如(ru)控制(zhi)員、宇航員、吉恩-克蘭（美(mei)國航天局飛行總監Gene Kranz,）巴茲（Buzz）、尼(ni)爾(er)(er)（Neil）、邁克-柯(ke)林斯（Mike Collins）、吉姆-洛弗爾(er)(er)（Jim Lovell），跟(gen)他(ta)們(men)有(you)過交流嗎？
馬斯克：是(shi)的(de)，多(duo)(duo)年來跟很多(duo)(duo)人談過這個問題(ti)。而(er)且(qie)跟巴茲有過很多(duo)(duo)互動(dong)，他對技術有很深刻(ke)的(de)理解，并且(qie)非常支持我們正在(zai)做的(de)事(shi)情。
克魯格：很(hen)高興你(ni)能這么回答，因為這給我(wo)帶來(lai)一些別的想法。你(ni)講的是人類成為一個更廣泛世界物種(zhong)的必要(yao)性。不(bu)僅是因為人類的自我(wo)感知，而(er)是因為這是一個存在主義的問(wen)題(ti)。即使我(wo)們(men)不(bu)以某種(zhong)方式消滅自己，太陽(yang)也會在某個時(shi)刻消損，所以我(wo)們(men)需(xu)要(yao)其他地方生存。
我(wo)的兩(liang)個(ge)(ge)問題是(shi)，怎么通過月(yue)球和火星實現這個(ge)(ge)想(xiang)法(fa)？另一個(ge)(ge)是(shi)，有(you)時我(wo)們連(lian)下一個(ge)(ge)財政季度都無法(fa)掌控，你(ni)怎么投入持續的熱情(qing)，去面對30億(yi)年(nian)后發(fa)生的災難(nan)。
馬斯克：應該感謝SpaceX不是上(shang)市公司，因(yin)此我(wo)們可以更專注于推進技(ji)術(shu)，這對(dui)SpaceX非(fei)常有幫助。
對(dui)于我(wo)們如何推進空(kong)間技(ji)術的(de)發展？我(wo)想說的(de)是(shi)(shi)，使用可(ke)(ke)重(zhong)復利用的(de)軌道火(huo)箭是(shi)(shi)進入(ru)太空(kong)的(de)關鍵，在這方面，我(wo)們已經(jing)取得了重(zhong)大(da)的(de)進展。獵(lie)鷹9號火(huo)箭已經(jing)能(neng)夠節省大(da)約三分之一的(de)發射成本(ben)，可(ke)(ke)能(neng)70％的(de)發射成本(ben)僅僅是(shi)(shi)助推階段。
我們最近(jin)成功(gong)地回收了(le)火箭(jian)的(de)鼻錐(zhui)。整流罩的(de)回收利(li)用(yong)實際非常困難，每個(ge)整流罩都(dou)像(xiang)一(yi)個(ge)小(xiao)型的(de)太(tai)空船，上面有一(yi)些的(de)推進(jin)(jin)器。因(yin)此，當它從(cong)太(tai)空進(jin)(jin)入地球時，處于(yu)真空狀態。它的(de)外表面上有熱保護(hu)和隔熱層(ceng)，但在內表面上沒(mei)有。所(suo)以它必須降低接觸(chu)面積，并保持從(cong)太(tai)空進(jin)(jin)入時的(de)角度。
▲2019年5月4日SpaceX Dragon進(jin)入大氣層
然(ran)(ran)后(hou)它擊(ji)中大(da)氣層，變成亞音速(su)。我(wo)們部署(shu)了(le)降落傘。降落傘本身就是一個(ge)(ge)(ge)帶執(zhi)行(xing)器的可(ke)操縱降落傘。所以(yi)它正(zheng)在向(xiang)(xiang)下轉向(xiang)(xiang)并沿著下滑路(lu)(lu)徑前進。然(ran)(ran)后(hou)駁(bo)船關(guan)閉每個(ge)(ge)(ge)整流罩的數據鏈(lian)接(jie)。并且駁(bo)船自動(dong)調整路(lu)(lu)線。然(ran)(ran)后(hou)二者接(jie)觸完成回收(shou)。我(wo)們在上次發布時才解決了(le)這(zhe)個(ge)(ge)(ge)問(wen)題。
如(ru)果你看看整流(liu)罩回收(shou)的(de)(de)視(shi)頻(pin)，你會看到加熱的(de)(de)等離子(zi)和火花。它的(de)(de)速度基本(ben)上比突擊步(bu)槍的(de)(de)子(zi)彈快五倍。這太不可思議了。
克魯格：這就像一(yi)個空(kong)中(zhong)木(mu)偶戲(xi)，木(mu)偶掉(diao)落下來，舞(wu)臺正在移動捕捉它。所(suo)有這一(yi)切(qie)當然(ran)都是關于“多行星(xing)(xing)物(wu)種”這個想法。所(suo)有這些技(ji)術是否會(hui)成為我們(men)邁向多行星(xing)(xing)物(wu)種這一(yi)概念(nian)的第一(yi)步？
馬斯克：為(wei)了(le)讓我(wo)們(men)成(cheng)為(wei)一(yi)個(ge)多(duo)行星物種(zhong)，我(wo)們(men)必須解(jie)決火箭的可(ke)完全重復(fu)使(shi)用問(wen)題(ti)。如(ru)果(guo)沒有(you)(you)這個(ge)技術，我(wo)認為(wei)唯一(yi)的可(ke)能(neng)性就(jiu)是插(cha)個(ge)旗(qi)子，踩個(ge)腳印。因(yin)為(wei)它成(cheng)本太高(gao)了(le)。就(jiu)像如(ru)果(guo)船舶不(bu)能(neng)重復(fu)使(shi)用，海洋航行的費用將是巨大的。而且你需要在你身后拖著第二(er)艘船才(cai)能(neng)回程。因(yin)此(ci)，如(ru)果(guo)飛(fei)機不(bu)能(neng)重復(fu)使(shi)用，您可(ke)以想象飛(fei)行的成(cheng)本將會(hui)多(duo)高(gao)，沒有(you)(you)人會(hui)選擇(ze)飛(fei)機，因(yin)為(wei)需要花費幾億(yi)美元。
人(ren)們(men)不想為(wei)一(yi)次(ci)旅行支付費(fei)用(yong)。因(yin)此，這(zhe)就是(shi)為(wei)什么充分(fen)和(he)快速(su)的可重(zhong)復使用(yong)是(shi)進入太(tai)空的關鍵，并且(qie)是(shi)邁向它的一(yi)個基(ji)本步驟，沒有(you)它，我(wo)(wo)們(men)就不能成為(wei)一(yi)個多(duo)行星物種。我(wo)(wo)們(men)不能在月球上有(you)一(yi)個基(ji)地。如果沒有(you)完全(quan)可重(zhong)復使用(yong)的發(fa)射火箭(jian)，我(wo)(wo)們(men)就無法擁有(you)火星上的城市。這(zhe)就是(shi)為(wei)什么我(wo)(wo)們(men)一(yi)直在努(nu)力實(shi)(shi)現(xian)SpaceX的回收利用(yong)，并投入大(da)量的工程來實(shi)(shi)現(xian)增(zeng)壓階段和(he)整流罩的重(zhong)復利用(yong)。
克魯格：很有意思，然后(hou)呢？
馬斯克：因為(wei)Starship（星(xing)艦號）將成為(wei)一個解決方案。從技術上講(jiang)，我(wo)們(men)可(ke)以使(shi)Falcon 9的第(di)二節火箭可(ke)重復使(shi)用。但它不是可(ke)重用性的正確架構。Starship是正確的架構。你需要一個更(geng)高效(xiao)的引擎、更(geng)高效(xiao)的推(tui)進(jin)劑。液態(tai)甲(jia)烷和(he)液態(tai)氧比火箭推(tui)進(jin)劑煤油(you)更(geng)有效(xiao)，后者(zhe)基本上是高度(du)精煉的噴氣(qi)燃料。
因(yin)此，如果我(wo)們嘗試(shi)完全可重(zhong)用性，包括Falcon 9的第二節火箭，那(nei)么所有這些基礎(chu)架構都需要改變。我(wo)們不會完全實(shi)現快速可重(zhong)用性，這就像飛(fei)機一樣(yang)。比如說(shuo)，飛(fei)機降(jiang)落(luo)時(shi)，你只希(xi)望加油(you)，添加水和食物。
克魯格：清理座椅靠背。
馬斯克：清理干凈，是(shi)(shi)的(de)。你(ni)不(bu)期(qi)望(wang)改變引擎或重(zhong)新(xin)(xin)粉刷飛機(ji)或者(zhe)類似的(de)東西(xi)。就(jiu)只是(shi)(shi)加油，食物和水，并(bing)清理干凈，也許有一些偶爾會破壞的(de)東西(xi)。但正常的(de)期(qi)望(wang)是(shi)(shi)你(ni)可以(yi)非(fei)常迅速地重(zhong)新(xin)(xin)飛行。你(ni)可以(yi)在一個(ge)小時內轉身然后飛到(dao)其他地方(fang)。這就(jiu)是(shi)(shi)火(huo)箭需要發生的(de)事情。
▲2019年4月11日(ri)雙側(ce)助推器(qi)火箭在卡納維(wei)拉爾角附近分離(li)
克魯格：如果2019年的(de)(de)馬(ma)斯克可以與沃納(na)-馮-布勞(lao)恩(Wernher Von Braun)、克里斯-克拉夫特(Chris Craft)、吉恩-克蘭茲(Gene Kranz)以及20世紀60年代的(de)(de)所有英雄們交談(tan)，而且你(ni)可以給(gei)他(ta)們一條建議，無論(lun)是(shi)技(ji)術、精(jing)神、宣傳技(ji)巧還是(shi)長期愿(yuan)景方(fang)面的(de)(de)，你(ni)會給(gei)他(ta)們什么樣的(de)(de)建議？
馬斯克：嗯(ng)，布勞恩真(zhen)的(de)(de)知道他在(zai)(zai)做(zuo)什么，他的(de)(de)計劃是(shi)(shi)(shi)火(huo)箭的(de)(de)重復使(shi)用(yong)，但是(shi)(shi)(shi)這個計劃受阻了。目(mu)前火(huo)箭的(de)(de)發射方式(shi)很瘋狂(kuang)，就像一架飛機，乘(cheng)(cheng)客到達目(mu)的(de)(de)地的(de)(de)方式(shi)不是(shi)(shi)(shi)降落(luo)，而(er)是(shi)(shi)(shi)讓(rang)乘(cheng)(cheng)客在(zai)(zai)上空跳傘，然(ran)后讓(rang)飛機撞在(zai)(zai)地上。這就是(shi)(shi)(shi)除(chu)了獵鷹9以外，其(qi)他火(huo)箭的(de)(de)工作方式(shi)，太不可(ke)思(si)議(yi)了。
制造(zao)火箭是很困難的(de)。制造(zao)一架先進的(de)飛(fei)機與制造(zao)火箭一樣(yang)困難。只(zhi)是我們生活在重力(li)環境中。因此，可重復(fu)使用的(de)火箭技術(shu)(shu)難度(du)，高(gao)于可重復(fu)使用飛(fei)機的(de)技術(shu)(shu)難度(du)。
克魯格：你(ni)最大的目標是，不(bu)要過分強調它，而是要幫助拯救(jiu)人類。我知道(dao)你(ni)不(bu)這么說。但…..
馬斯克：這(zhe)并不是(shi)渴(ke)望被(bei)欣(xin)賞或感激(ji)之類的(de)東西。在這(zhe)種情況下，你不希望在道德(de)上有(you)顧慮。但事實上我(wo)認為(wei)，為(wei)了我(wo)們(men)能擁有(you)一個美好的(de)未來，我(wo)們(men)必須是(shi)一個具有(you)空間探索(suo)能力(li)的(de)文(wen)明。
我(wo)(wo)認(ren)為(wei)，保(bao)護我(wo)(wo)們這個(ge)物(wu)種很(hen)重要，因為(wei)作為(wei)一(yi)個(ge)多行(xing)星(xing)物(wu)種，意識之光能夠(gou)被保(bao)留。更有可能或者(zhe)至(zhi)少在更長的一(yi)段(duan)時間內，意識之光將繼續發光。如果我(wo)(wo)們是一(yi)個(ge)單行(xing)星(xing)物(wu)種，那么(me)，我(wo)(wo)們只(zhi)能坐在那里等待(dai)自(zi)我(wo)(wo)毀滅或一(yi)些其(qi)他外部事件摧(cui)毀它，這就是原因。
克魯格：但是有些人會說(shuo)我(wo)們現在的危機是氣(qi)候危機。
馬斯克：當然，我也(ye)在(zai)努力幫助解(jie)決這(zhe)個(ge)問(wen)題。
克魯格：有人(ren)認為我們應該像(xiang)SpaceX對待工作(zuo)的(de)專注和創(chuang)新一樣(yang)，用這(zhe)種(zhong)偏執來開發真正(zheng)的(de)可(ke)再生、真正(zheng)清潔(jie)的(de)電力系統，這(zhe)樣(yang)在短期內(nei)更容(rong)易看到結果。你有沒有在凌晨3點的(de)時(shi)候想過這(zhe)個問題？
馬斯克：嗯，我認為(wei)特(te)斯拉實(shi)際上在可持續能(neng)源經濟方面已經取得了(le)很大進展。對于交通工具(ju)的電氣化而言(yan)，特(te)斯拉可以(yi)說(shuo)對整個(ge)行業的發(fa)展，至少有十年(nian)，甚至是二十年(nian)的推(tui)動作用。這些都(dou)是宏偉計(ji)劃(hua)中的一小(xiao)部分，但他們確實(shi)很重要。
而且我希望能有一些方法可(ke)以(yi)在不(bu)燃(ran)燒的情況下做為火箭動力。但事(shi)實并(bing)非(fei)如此(ci)。我們沒有辦法繞(rao)開牛(niu)頓第三定律，因此(ci)，你得權(quan)衡什么(me)是對人類最有利的，除(chu)了火箭之外(wai)沒有其(qi)他方法可(ke)以(yi)做到這一點。
我(wo)(wo)(wo)時(shi)(shi)常(chang)考慮(lv)努力的(de)邊(bian)際價值是多(duo)少(shao)？比如(ru)(ru)說，如(ru)(ru)果我(wo)(wo)(wo)考慮(lv)自(zi)己的(de)時(shi)(shi)間，特(te)斯拉(la)還能做多(duo)少(shao)呢(ni)？如(ru)(ru)果我(wo)(wo)(wo)將(jiang)全部精(jing)力都用(yong)于經營特(te)斯拉(la)，而非同時(shi)(shi)兼顧(gu)SpaceX和(he)特(te)斯拉(la)，我(wo)(wo)(wo)們發展的(de)速度會快多(duo)少(shao)？我(wo)(wo)(wo)認為(wei)邊(bian)際價值相對有限。所以我(wo)(wo)(wo)寧愿讓特(te)斯拉(la)的(de)發展多(duo)用(yong)幾年時(shi)(shi)間，但同時(shi)(shi)可以擁有SpaceX，因為(wei)我(wo)(wo)(wo)認為(wei)這是很好(hao)的(de)權(quan)衡。
克魯格：上世紀60年代(dai)，我們進入了(le)(le)冷(leng)戰時期(qi)，那(nei)是(shi)(shi)一個非常兩級的競(jing)爭。雖然現(xian)在我們 沒(mei)有再遇到這些。但我們遇到了(le)(le)分散式的競(jing)爭有美國(guo)、有中國(guo)、有藍色起源（Blue Origin）、有Virgin、還(huan)有SpaceX，是(shi)(shi)不是(shi)(shi)太專(zhuan)注了(le)(le)？或者你認為這是(shi)(shi)否有助于我們重返月球？
馬斯克：嗯，坦(tan)白說我(wo)認(ren)為可重復使用(yong)的(de)軌(gui)道火箭沒有(you)太多進展。目(mu)前可以部(bu)分重復使用(yong)的(de)軌(gui)道火箭，只有(you)獵鷹9，我(wo)希望(wang)還有(you)其(qi)他方式。但我(wo)想說，使用(yong)飛(fei)機進入軌(gui)道實(shi)際上會適得其(qi)反。
它(ta)看(kan)起來似乎有幫助，但(dan)它(ta)真的(de)沒什(shen)么用。你知道，就像(xiang)我說的(de)那樣(yang)，Von Braun真的(de)明(ming)白他(ta)在做什(shen)么。他(ta)并不贊成在一些龐大的(de)飛機(ji)下(xia)攜(xie)帶土(tu)星五號。
▲SpaceX Starship渲染圖
三、四年內將重返月球
馬斯克：我(wo)們基本上(shang)把從Falcon 9學到的所有東(dong)西都拿到了(le)Starship中。
克魯格：在這種情況(kuang)下，你(ni)曾經說(shuo)過“讓(rang)我(wo)們在三年內重新登上月球(qiu)”，因此(ci)你(ni)將進一(yi)步拓(tuo)展超級重型火(huo)箭，比如BFR和Starship。
馬斯克：嗯，我(wo)想我(wo)們可以重復阿波羅(luo)11號(hao)并(bing)完成一些小任(ren)務，讓(rang)人們重返月球。但(dan)這(zhe)有點像(xiang)阿波羅(luo)的重演(yan)。而且(qie)，就像(xiang)重拍一樣(yang)，它永(yong)遠(yuan)不(bu)如原(yuan)版。
我(wo)們(men)真正想要的(de)是，能(neng)夠(gou)向(xiang)月(yue)(yue)(yue)球(qiu)或火星運送(song)足夠(gou)載(zai)荷(he)的(de)運載(zai)工具，這樣我(wo)們(men)就(jiu)可以建立(li)一個完(wan)整的(de)月(yue)(yue)(yue)球(qiu)基地(di)。永久(jiu)的(de)月(yue)(yue)(yue)球(qiu)基地(di)將(jiang)是振奮人心的(de)的(de)，就(jiu)像我(wo)們(men)在南極洲有一個永久(jiu)的(de)基地(di)一樣。在月(yue)(yue)(yue)球(qiu)上建立(li)科(ke)學基地(di)絕對更酷。
這就是我(wo)(wo)們(men)為(wei)什(shen)么努力盡(jin)快建(jian)立月球基地的(de)原因。您知(zhi)道，我(wo)(wo)認(ren)為(wei)，一(yi)家公司不斷開發新技術，盡(jin)可能快地使(shi)自己(ji)的(de)產品(pin)更新換(huan)代是件好(hao)事。雖然(ran)這讓人有點不舒(shu)服，因為(wei)畢竟(jing)我(wo)(wo)們(men)已經為(wei)獵鷹9、重型獵鷹火箭以及龍飛船投(tou)入了大量(liang)努力。但(dan)實際上我(wo)(wo)們(men)應該做的(de)就是盡(jin)快讓它(ta)們(men)被淘汰。我(wo)(wo)們(men)會把它(ta)們(men)送到(dao)博物(wu)館中。
克魯格：我們什么時候才能(neng)開始定期在國際(ji)空間站(zhan)上乘坐(zuo)有人(ren)駕駛的龍飛(fei)船(chuan)？我知道是(shi)等你做好準備(bei)的時候。但(dan)是(shi)你現在有一(yi)個目標日期嗎？
馬斯克：要(yao)(yao)派遣一名船員到空間站(zhan)？嗯(ng)，這需(xu)要(yao)(yao)NASA和SpaceX都(dou)做好準備。在SpaceX方面，我認為大約6個月后(hou)我們就完(wan)成準備工(gong)作(zuo)(zuo)。但無論(lun)(lun)目(mu)前(qian)的時(shi)間表(biao)如(ru)何(he)，這看起來(lai)都(dou)有(you)點像芝諾悖論(lun)(lun)：對于給定的任何(he)時(shi)間點，工(gong)作(zuo)(zuo)都(dou)只能完(wan)成一半。因此，如(ru)果目(mu)前(qian)我們的時(shi)間表(biao)說還需(xu)要(yao)(yao)大約4個月，那么確切時(shi)間大概(gai)是8個月。
克魯格：如果你必須用(yong)你的房子(zi)打賭，你認為什么時候人類的下一個腳印會(hui)出現在月球上？
馬斯克：嗯(ng)，這聽起來很瘋狂，但我(wo)(wo)認(ren)為我(wo)(wo)們(men)可(ke)以(yi)在不到兩(liang)年(nian)的時間內登(deng)上(shang)月球。當(dang)然，現在有了非載人航天器，我(wo)(wo)相信我(wo)(wo)們(men)可(ke)以(yi)在兩(liang)年(nian)內登(deng)上(shang)月球。也許在之后的一兩(liang)年(nian)內我(wo)(wo)們(men)就可(ke)以(yi)載人登(deng)月了。我(wo)(wo)認(ren)為最多4年(nian)人類將再次登(deng)陸月球。
克魯格：當你(ni)(ni)說“我們”時，你(ni)(ni)的意(yi)思是(shi)美國還是(shi)你(ni)(ni)的意(yi)思是(shi)SpaceX？
馬斯克：嗯(ng)，我(wo)不確定。如果說服NASA和(he)政府相信(xin)我(wo)們可(ke)以做(zuo)到的(de)時(shi)間要長于我(wo)們自(zi)(zi)己(ji)完成的(de)時(shi)間，那么我(wo)們可(ke)能(neng)自(zi)(zi)己(ji)完成。把(ba)星際飛船送到月球上可(ke)能(neng)比說服NASA相信(xin)我(wo)們能(neng)做(zuo)到更容易。
很顯然(ran)，對于(yu)這樣(yang)(yang)的(de)決定我無(wu)能為力(li)。說(shuo)服(fu)NASA大量持(chi)懷疑(yi)態度的(de)工程師(shi)，并且相(xiang)信我們(men)有這樣(yang)(yang)的(de)能力(li)，需要(yao)付(fu)出巨大的(de)努力(li)。他們(men)有很多理由去質疑(yi)我們(men)的(de)能力(li)，打(da)消他們(men)質疑(yi)的(de)方法，就(jiu)是展示我們(men)自己的(de)實(shi)力(li)。
克魯格：是的，你們能夠做到這一點。
馬斯克：“這是現在降落的(de)照(zhao)片”?（笑(xiao)聲(sheng)），這可(ke)(ke)能是更好(hao)的(de)回(hui)收方法。但我(wo)(wo)覺得四年(nian)后載人(ren)登(deng)陸火星(xing)，這事兒聽起來很可(ke)(ke)行(xing)。就(jiu)像，在內部，我(wo)(wo)們的(de)目標(biao)是兩年(nian)，然后現實可(ke)(ke)能是四年(nian)。
▲火星移民效果圖
克魯格：最后一個問題，月球上還會(hui)出現(xian)人類腳(jiao)印，火星上也會(hui)有(you)。那么有(you)一天你的腳(jiao)印也會(hui)留在(zai)月球或火星上嗎？
馬斯克：我很(hen)想去(qu)月球(qiu)和火星(xing)(xing)，我想那會(hui)很(hen)有趣(qu)。但我需要確保首要目標是幫(bang)助人(ren)類(lei)成為多(duo)行星(xing)(xing)物種(zhong)。這不是去(qu)月球(qiu)或火星(xing)(xing)的(de)個人(ren)探險。我的(de)哲學基礎(chu)與道格拉斯-亞(ya)當斯(Douglas Adams)的(de)《銀河(he)系(xi)漫游指南》(The Hitchhiker’s Guide to the Galaxy)是一致的(de)。
他(ta)實際(ji)上說(shuo)的是，“宇宙是答(da)案，那么問題是什(shen)么？”如果我(wo)(wo)們擴大意(yi)識的范圍和規(gui)模，我(wo)(wo)們就(jiu)能更(geng)(geng)好地理解(jie)要問的問題。我(wo)(wo)們會學(xue)到更(geng)(geng)多(duo)，也會理解(jie)的更(geng)(geng)加透徹。所以，我(wo)(wo)們應該嘗試去做一(yi)(yi)些(xie)擴大意(yi)識范圍和規(gui)模的事情(qing)。使人類成為(wei)一(yi)(yi)個多(duo)行星物種，并確(que)保我(wo)(wo)們在地球(qiu)上有一(yi)(yi)個可持續的氣(qi)候環境(jing)，這就(jiu)是我(wo)(wo)所信奉的哲學(xue)。
文章來源：Time
